*现代架空，制度全靠瞎扯

“嗯，行。就照这样接着用药。”王也把钢笔放回胸前的口袋，跟小医生打了声招呼以后，才蹓蹓跶跶地走出病房。他有些无精打采地抬手看了下表，才将双手都插进白大褂的兜里，往走廊尽头而去，叹了口气喃喃道：“夜班之神保佑我啊……”

走廊尽头是护士站，王也刚经过，就被一个中年的女性叫住，“哎小也！这儿帮我签个名！”王也应了声，掏出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签着字，顺口聊起天，“陈姐，今儿换你值班啊？我记得前两天也是你啊。”

那名被叫陈姐的护士嗨了一声，又用食指在纸的下方点了点，看着王也接着往下签，才回他：“跟人换班呗，小李的儿子高烧呢，40度！”

“霍。”王也挑了挑眉，把签好的文件朝前一推，将钢笔的笔盖往尖端盖去，“我没记错的话，那娃娃才一岁是吧？”陈姐摆了摆手，低头将一迭病历拢好，“还没满……”

话语还未完，转角突然冲出一个人。张楚岚踩着双人字拖，头上还戴着一顶花布帽，手里抓着手机和充电宝，一边跑一边冲王也喊道：“急诊来病人了！走走走！”

王也啧了一声，把钢笔往桌上一放，转身就跟着往楼下跑。“什么情况！”王也跳下最后的三格阶梯，在张楚岚后面边跑边问道。“不清楚，只知道是被人砍成重伤的！”

他刚讲完，两人一转过弯就见到急诊室前一张担架床上，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。“我靠！这我一个人搞不定啊！”王也稍微看了下病人的状况，转头就冲一边的实习医生道，“马上打给夏禾！这血管都断成什么样儿了！”

实习医生扭头就往边上的座机跑去，王也皱着眉观察那人的伤势，嘴上还在问：“手术室联络了没？”一个护士应了声，张楚岚把手机塞给一旁的另一名实习医生，跟着担架床就一起往手术室跑，“快快快！再不插管人就没了！”

王也转身也要往手术室去，却被后头传来的一个声音叫住，“医生！”

家属？王也有些习以为常地停住脚步，回头就见一个青年穿着黑色西装，领口的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，头发有些凌乱，正微微喘着气地看着自己，“救得回来吗？如果不行，我需要趁他在意识还清醒前问几句话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王也皱了皱眉，“他什么情况你没看见？”那青年抿了下嘴，似乎也很无奈，“不管你们医生是怎么看我的，但里面那个人，有我迫切需要知道的消息。”

“怎么回事？”一个女声伴着高跟鞋快速敲打地面的脚步声出现，及时打破了在场两人有些微妙的气氛。“身上多处砍伤，情况挺严重的。”王也偏头冲赶来的夏禾说了一句，而后在她朝手术室快步而去时，看了那青年一眼，语气缓和了不少，“救得活，等着吧。”他说完便跟着人离开。留在原地的青年笑了一声，径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
“再拿四单位红悬来。”王也伸手接过一把手术刀，“灯。”巡回护士一听立刻把上头的无影灯对准病人胸口的方向。“大血管断的不少，而且都有损伤。”夏禾蹙眉接过一个无齿镊，“要移植其他地方的血管来接，一时半会儿搞不定。”

“动作要快，不然他撑不下去的。”张楚岚凝神盯着监测仪器的屏幕，接着又往病人静脉里推了一些麻药。

“行吧，咱俩同时，争取时间。”夏禾点点头，王也将刀尖抵上病人胸口处的皮肤，“老张辛苦了，有问题随时喊一声。”

“知道了，我看着呢。”张楚岚竖了下拇指。王也笑了笑，“从肺部开始吧。”

手术室门口的灯暗了下来，夏禾摘下口罩伸了个懒腰，撇了撇嘴道：“我刚洗完澡呢，回去又得重新洗一次了。”王也把手套扔进垃圾桶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幸灾乐祸地吐槽，“已经七点了，吃完早餐就该上班了，不用回去。”

夏禾“啊？”了一声，接着发泄似的将口罩揉成团，“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连续睡超过四个小时了！”张楚岚坐在椅子上大笑出声，“夏禾姐，全医院加你也才几个血外，睡超过三小时就不错了！”

王也一乐，拍了拍正翻着白眼的夏禾道：“没事儿，姐你还是一样好看！数十年如一日！”夏禾抱着手瞪了他俩一眼，“懒得理你们，我去吃早餐了。”王也点了点头，“我跟你一起呗，老张你要吃什么？回头帮你带一份。”

“油条！其他的随意。”张楚岚回完，侧头看了一眼仍昏迷着的病人，“我估计这兄弟再过一小时就醒了，没准我还能吃上热的早餐。”王也听了刚要回他什么，接着突然想起来似地僵了下，抬脚就往门外跑，“外面还有个家属！差点儿忘了！”

夏禾唔了一声，又见消失在视野的王也重新出现，“帮我和老张带一份早餐啊！我请！钱在我椅背上那件外套的兜里！”夏禾有些无语地摆摆手，示意他知道了，才看着那人转身跑去找家属。

“您好？”身后传来一句试探性的问语，诸葛青捂住手机的话筒，回头冲仍穿着手术服的王也轻声道，“稍等一下。”王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，又往后退了几步。

“嗯，晚一点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……好，先这样。”诸葛青挂了电话，将手机揣回口袋，才朝王也点了下头，“他的情况？”

“手术很成功，估计两个小时内就能醒过来。”王也说完，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，“您可以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，反正几分钟内是醒不了的，想问话等在这儿也没用。”

“嗯？”诸葛青翘了翘嘴角，“正常家属应该不会向病人问话吧？你不怕我是什么危险人物，王也医生？”

王也垂着眼不太感兴趣地回他，“你是谁跟我没关系吧？我的责任就是救人，至于其他的……懒得管，也没必要。”诸葛青笑着喔了一声，看着那人慢慢晃远的背影，突然又喊道，“医生！我请你吃早餐吧？”

“不用，我请人买了。”王也漫不经心地回身向他摆摆手，而后便上了二楼。

“早餐帮你放桌上了，我去上班了。”夏禾提着一袋烧饼和饮料，心情颇好地哼着小调就要往楼上去，“哎等等！你一个人吃的了这么多？”王也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。

夏禾抿着嘴笑了起来，半晌冲他抛了个飞吻道：“我会记得跟她们说是王医生请的，顺便帮你牵个红线？”

“不用了，我谢谢您啊。”王也在夏禾的大笑声里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
王也早上是没有班的，他换好衣服后快速的把早餐解决完，抓过外套就往楼下停车场走去，“可算能睡觉了……”他刚嘟囔完，一个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实习医生喊住他，接着递了份病历过来，“您看看这药的用量。”

“再加一点儿吧。”王也思考了一下，伸手就要往胸前的口袋摸，“哎？我笔呢？”实习医生从兜里掏出一大把一支一块还买一送一的原珠笔，慷慨大方地塞了三支给王也。

“……挺机智嘛。”王也签完字，把笔塞进口袋，随后在实习医生笑盈盈的目光目送下朝护士站走去。

钥匙插进锁孔一转后，发出喀嗒一声。王也呼了口气，将门用脚关上，接着把外套往玄关边的衣架一挂，拖着脚步走到客厅，干脆利落彷佛没了骨头一样就往沙发上倒。

“累死我了……”他把头埋在抱枕里闷闷地说了一句，闭上眼就准备先睡一觉，没成想话语刚落，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带笑的问语，“真的这么累啊？”

“靠！”王也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，接着又在和站在沙发后的青年对上目光时，目瞪口呆地开口，“你怎么进来的？”

诸葛青歪了歪头笑了一下，“从阳台，我住隔壁。”王也抹了把脸，心情复杂地问道，“你到底想干嘛？”

“我叫诸葛青。没想干嘛，就是想……和王医生交个朋友。”